【真幸】爱人（abo短篇）
震惊，居然补成功了，让我康康这篇能活多久
全文6k+的破镜重圆狗血文学。
（补发试试，原文完结于2020.08.17）
*特种兵Alpha真田×医生Omega幸村；
*完全架空，私设如山，撞梗致歉；
依然是和三位基友的联文，联文要求戳这里w
标记是一个背对的姿势，令他们错过对视，错过拥抱，错过亲吻，也错过爱。
01
幸村到病房时，真田还没醒。
他把怀里的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放轻手脚出门打水、开窗通风。
真田右腿伤得严重，需要多次手术，最后一次安排在晚上。幸村有意让他多休息，看他比往日睡得久，也没有刻意叫他。
他把窗帘拉紧，站在旁边感受了一下，确认漏出的风不会直接吹到床上的人，随后坐在床边读一本昨天没有读完的书。他翻页的指尖还残留一点洋桔梗的清香，这味道偶尔会让他分不清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从花上沾染来的。
买花是他从真田苏醒那天开始养成的习惯。
那天早上他心血来潮，走进了医院后巷的一家花店。A国和他从小生活的J国不同，人们热情开放，连花店门口簇拥的都是盛放如火的玫瑰。他被这怒放的生命力吸引，进了店却又不知该买些什么。老板耐心地微笑问他是要送给什么人，见他没有反应，又试探着问，是送朋友吗？还是爱人？
幸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和真田从四岁开始是邻居，十六岁之前是挚友，那之后他们缔结了更亲密的联系，却让他们既做不成朋友，也来不及定义新的关系。
最后他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束洋桔梗。他把这当成一个寓意幸运的巧合，因为他的信息素是洋桔梗花的味道。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错，买下这束花的当晚真田就从漫长的沉睡中醒了过来。那之后他保留了每天买一束洋桔梗的习惯，而护士站的女孩子们也有了新的谈资。
她们曾经热衷于谈论幸村医生过于出色的外表，赞叹他手术时造物者般神奇的双手；后来她们猜测幸村医生究竟和那个重伤昏迷的Alpha之间有怎样爱恨情仇，才会放弃了赴C国深造的机会留下陪护；真田醒来之后，她们已经和幸村熟络起来，又开始调侃幸村那一晚红着眼睛从病房里跑出来叫医生的场景。
她们善意地笑他：幸村医生，你穿着白大褂跑出来的时候，忘了自己就是医生吗？
幸村自己也笑，垂着眼说可能是忘了吧。
真田睁开眼睛那个瞬间他满脑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出门去叫人了。床边没看完的书被他慌乱间碰到地上，倒扣的那一页上被他划出一句话：
『我爱他，也许永远这样爱他，这爱不可能再增加什么新的东西了。那时我竟忘记有死。』
来到A国的八年时间里，他偶尔会想象两人再次见面的情形。在他看来，当年的分离狼狈而仓促，甚至留不下一句体面的告别，所以他渐渐地也就不去想了。毕竟他想不出，他们在怎样的情形下重逢，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抹平彼此之间斑驳不堪的印记。
他认为什么理由都做不到，想了也是徒增烦恼。
直到他被“失去真田”的恐慌击中。
是了，他想。
那时他竟忘记有死。
-
昏睡的日子对于真田来说是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场景杂乱无章，时间混沌，音画相悖，但无一例外都发生在十六岁之前。剩下的人生像是被抹去了，只剩下空荡的留白。
十三岁的他坐在床边削苹果，把苹果削得只剩下了一半的果肉，幸村苍白着脸坐在病床里笑他，冰凉的手抚上他的眉头，说的却是：
“我削得比你当年好多了，真田，你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看看？”
他还没来及理解这句话，转头看见十四岁的自己站在手术室前，为了安抚幸村不安的情绪而握住了他搭在床边的手，然后在幸村惊诧的目光中弯下腰，亲吻了对方的额头。他看见躺在病床里的幸村张了张嘴，脑海里响起的却是四岁幸村带着笑意的稚气声音：
“真田你好，我叫幸村精市，出生时的检测结果也是Alpha。”
他想否认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场景更迭。
十五岁的幸村把抑制剂推进血管，额头上布满冷汗，因药的副作用而浑身颤抖，而自己攥红了幸村的手腕，正大声争执着什么。他旁观着，带着不明原因的焦躁，想对当年的自己说你应该对幸村轻一点，声音小一点，而幸村在此时甩开了他的手，摇摇欲坠地和他拉开距离，语气冷硬：“真田，我复健了一年，不是为了接受这样一个结果的。”
他被这句话震得胸口一痛，像是预见了什么一般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见他最熟悉的、十六岁的幸村浑身被汗打透，背对着靠在他怀里。
他了然地接受，看着折磨了他无数个夜晚的场景在面前重演。
幸村皮肤很白，高一集训时所有人都被晒掉了一层皮，黑得发亮，只有幸村晒得白里透红。但从来没有人会说“幸村白得像个Omega”，因为幸村在集训中从射击到障碍、从战备越野到地形勘测，无一例外全科夺魁。
但靠在他怀里的幸村不一样。
他不像躺在病床里时那样病态脆弱的白，也不是运动后健康泛红的白。梦里的幸村白得近乎透明，仿佛真田稍微用力，就会像泡沫一样破碎掉。他坐在真田怀里摇晃，温软湿润，被层层叠叠的热潮染红，像被晚霞拖拽着的云。
成结的那一刻，怀里的人像是痛极了，白皙的膝盖在泥土上剐蹭出血色，脊背抻拉成脆弱而圆润的弧度。幸村的后颈被他咬破，发烫的腺体被滑过的液体蛰得生疼，分不清是汗水抑或是谁的眼泪。花香和苦茶的味道在空气中各自炸裂，再彼此交融，真田衔取云端，却生出近乎惶恐的情绪。
他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感到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随着信息素一起，从身体里不可挽回地蒸发掉了：相识的过往，陪伴的时光，自欺欺人的友谊，一切。一切珍贵的光景，都在他们此刻紧密连接的表象之下流逝了。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满足，心口却破了一个空荡的洞。
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胸前鲜血淋漓的伤口，一时分不清是心在痛还是伤口在痛。而刚刚还在他怀里的人穿着白大褂，在爆炸后的粉尘里向他跑来。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依旧贪婪地睁大眼睛，在模糊的视线里勾勒一个熟悉又陌生的24岁的幸村精市。
醒来的前一秒，他听见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说：
“真田，醒醒。”
“我来接你了。”
02
真田在几个月前的跨国任务中伤得太重，迟迟没有转回J国的医院。他的队友听说他要做最后一次手术了，纷纷申请前来探望，结果不出所料地被文鹰大队驳回，最后只让两个人作为代表来了A国。
两人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之前的跨国任务做扫尾交接，来医院探望真田只是顺便。
幸村本来想给他们留出单独谈话空间，结果没想到来的是熟人。
柳是他们在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切原也是立海的学弟，只是入学时幸村已经不在立海高中了。
切原虽然没有见过幸村，但入学时听过不少幸村的光辉事迹，以及真田队长和幸村学长之间的八卦......于是怀着崇拜又好奇的心情围着幸村问这问那，被真田的“死亡凝视”震慑了几次才悻悻地闭了嘴。
而柳见到幸村穿着白大褂出现在真田病房里时，只是惊诧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了然地点了点头，说了句“难怪”。
两人都穿着文鹰大队的作战服，豪不夸张地讲，在J国这样一个全民拥军的国家，几乎每个Alpha都在少年时代把穿上这身衣服作为目标和荣耀。
幸村和真田也不例外。
J国的军队只在一些边缘文职岗位招收Omega，Alpha在体质上的先天优势决定了他们在军队中的主体地位。
J国在每个区县设有全军事化管理的Alpha高中，这些高中是Alpha进入军队就职的起点，立海高中就是其中之一。通过入学考试的学生们将在这里进行系统的军事技能和文化课程的学习，每一年都有无数的家长把孩子塞进来，但实际上毕业考核的通过率只有残酷的50%，能在毕业考核后进入文鹰大队的更是万里挑一。
十三岁那场大病几乎让幸村丧失进入立海的机会，但他最终在真田的陪伴下以惊人的意志力挺过了一年的复健，重新站在了立海高中的入学选拔考场上。
他以为自己已经站在了他一生最大苦难的终点，却没想到这只是一块预警的石头，昭示着一场坍塌的开始。
人类一般在14-18之间分化第二性征，出生时国家提供一次免费的预测检查，误差不到万分之一。之后再去医院做性征检测都很贵，因此只有少数人会选择在14岁左右到医院再做一次检查，也只有少部分私立初中会在初三时统一组织检测。
毕竟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概率，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是一个渺小到可以忽略的数字。
真田和幸村就读的初中本来提供这项检查，但幸村因为生病住院，刚好错过了。
当他在训练中晕倒后被真田送到医院、拿到自己的分化检测单时，他茫然地看着右下角那个写着“Omega”的认证结果，第一反应是他一年多前坐在病床上，第一次上网搜索自己所患病症名称的场景。
网站上的一项调查报告上明确地写着，该病的发病率只有十万分之一。
十万分之一。
连十万分之一的病他都无法幸免，是什么给了他不会被万分之一的诅咒砸中、一定会像出生检测的那样分化为一个Alpha的信心呢？
但实际上他对此不以为意。
痊愈后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的感觉实在太好，让他产生一种“攻无不克”的错觉，也滋生一种“战无不胜”的固执与傲慢。
没有Omega曾经通过文鹰大队的考核，他就做第一个通过的人。
没有Omega能在军事训练中战胜Alpha，他就做第一个胜利的人。
他一边用抑制剂遮掩性别，一边忽视信息素的紊乱，拖着因分化发育而变得迟钝的身体，进行着过量的训练，维持着在入学考试时创下的“神之子”的神话。
然而这一切在高二的野外生存训练戛然而止。
被抑制剂压制过久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导致他在和真田组队行进的过程中意外发情，将真田也卷进了这场猝不及防的“灾难”。
-
真田的咽喉在任务中被灼伤，还不太能说话，因此探病的两人也没有久留。
幸村把他们送走后，回到病房给真田进行每日一次的擦身和肌肉按摩。
真田刚醒来那会还不习惯，说不出话，身上有伤也躲不了，急得涨红了脸，攥紧被子边缘表示强烈的拒绝。
真田的家人知道他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人消失了几个月也没觉出不对，于是真田干脆向家人隐瞒了自己受伤的事。但这也意味着真田在A国除了幸村外谁也不认识，彻底在幸村面前丧失了人权。
他在纸上写字，强烈要求找个护工。幸村看着一副“贞洁烈夫”模样的真田，并不把纸上那些力透纸背的字当回事，好整以暇地环手靠在床头，破罐子破摔似的，说自己接受不了其他人每天给他擦身按摩，Alpha也不行。
真田听了这话脸更红了，无言纠结半天，还是妥协地松开了攥着被子的手。
这副样子让幸村想起初中时，真田给他当素描课模特，只是脱了上衣被看着都会不自在地红了耳朵，而幸村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愈发长时间地盯着他看。
少年Alpha已经初现肌肉轮廓，在他的注视下出了一层薄汗，浮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没一会幸村觉得自己像是被真田传染了情绪，也更多地把视线集中在眼前的画板上。
于是两个还未分化的“Alpha”都姿势别扭地拧着头，谁也不看谁，完成一幅毫无交流的参照画。
但现在的真田和那时比还是有了很大的差别。
长期的系统训练让他的躯体呈现出成熟的、精干的线条，蕴含着随时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爆发力，肌肤也不像少年时平滑，多出了长短不一的疤痕。
而且无论他在幸村面前有多困窘，都不会再回避自己的目光。
从醒来的那天开始，无论是护士换药还是医生巡房，只要是幸村在场的情况下，他的目光永远在幸村身上。哪怕因为幸村的刻意调侃而红了脸，视线也从不躲闪，较着劲似的追着人看。
幸村的导师是真田的主治医师，早上来跟真田交代术前注意事项时，忍无可忍地说：“我也知道幸村医生很好看，真田先生，但现在是我在跟你交待手术注意事项，你能不能也看我一眼啊？”
真田这才回过神来，一边道歉一边不知悔改地瞟幸村，几乎要把主治医师气笑了。
幸村刚开始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后来也习惯了。
他想，毕竟在真田昏迷的那些日子里，自己也是坐着床边这样看他的。
——仿佛生怕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一个不留神人就会消失。
03
真田的颈侧有很长的一道疤，位置和长度都能让幸村感受到当时情况的凶险。
因为真田说话不方便，幸村以往帮他擦身时也没有多问，但他想到刚刚和柳在走廊上的对话，突然就想问问这些疤的来历。
他当时问柳，为什么在见到自己时，说了一句“难怪”。
柳说，如果你去看文鹰大队的任务记录，就会发现和A国有关的任务执行名单上，大多都有真田的名字。
幸村顿时了然。
他用温热的手指抚上真田颈侧，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真田顿了顿，片刻后在纸上写：“走神了。”
幸村挑眉：“这么危险的情况，你走神了？”
真田的视线在幸村的脖颈附近停留了一下，接着在纸上写：“因为标记没了。”
真田的措辞很简略，但幸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真田在说什么。
当年那次意外后，幸村Omega性别暴露，被迫从立海退学。长期在A国从事医学研究的幸村父母考虑到他的身体和精神情况，把他接到了国外重读医科，并在全新的环境里调节他被抑制剂影响的激素水平。
而真田被Omega保护协会的人带走调查，险些无法继续在立海的学业。
他们问真田，为什么要隐瞒幸村是Omega的事实？他沉默。
他们又问，发现幸村发情时，为什么没有立即发射野外求援信号弹？他依然沉默。
最后还是协会从幸村这边得到了“强迫真田帮忙保密”的说辞，再加上真田家里的运作，才勉强放了人。
显而易见，校方、协会、家人，所有人，都把两人之间的终身标记当做一个不该存在的意外产物。
因此幸村被接到国外后，他的父母曾经问他要不要洗掉这个标记，但幸村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
终身标记对于AO双方来说，是一种生命上的维系，能让彼此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生命状态。
那件事后幸村始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真田，但还是把标记保留了下来。
好像留下它，就留下了彼此之间最后的联系。
但没过多久，他在赴战区进行医疗援助实习时受了伤，腺体受损，医生为了保住他的腺体必须把标记洗掉。
他醒来时，望着战区医院斑驳空荡的天花板，清楚地在腺体伤口灼烧般的疼痛中，感受到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的消失。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在梦里拥有了某样东西，而你醒来后发现它并不存在于现实。
并且你意识到，它从不真正属于自己，也再不会出现了。
但真田并不知道前因后果。
他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骤然感受到这种联系的消失，在失神的瞬间被歹徒的匕首划破了脖子。
他把幸村洗掉标记的行为当做彻底断绝联系的信号，于是彻底放弃了去A国找人的念头，用不断参加跨国任务的行为，单方面地构造微弱的联系。
像是在等待一次遥遥无期的偶遇。
幸村曾经认为，这个标记意味着他们生理上的捆绑，也造成了空间上的分离，却被这样轻易地洗掉了，轻易得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直到真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抚摸着这道疤痕，后怕地想，如果几个月前，他没有鬼使神差地主动加入这个与J国相关的跨国任务医疗保障团队，真田身上还会在这种无尽的尝试中增添多少疤痕？已有的这些疤痕中，有多少是在与A国有关的任务中留下的？这其中又有哪些危及生命？
幸村心口发胀，感觉失去标记后的缺口重新被这些狰狞的疤痕填满，并在重逢后第无数次意识到，他是如此地需要他。
不再是一个Omega需要他的Alpha。
而是幸村精市需要真田弦一郎。
-
真田敏锐地感受到幸村情绪不对，握住了幸村放在自己颈侧的手。
他不方便说话，又倒不出手去拿纸笔，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抚上了幸村的侧脸，用大拇指在他的眼尾轻蹭了一下。
像是在说“别哭”。
这个动作温暖而亲昵，带着小心翼翼的珍惜。
他们之间有过远比这个动作亲密得多的接触，却都没有这般爱意直白，令人心神震动。
这次重伤之后，从日常解手到洗漱吃饭，一切真田习以为常的简单动作都变得力不从心。每当他因此产生一些焦躁的情绪时，他就会想，十三岁的幸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十五岁的幸村被迫接受体质变化的时候，是不是也承受过这种不为外人道的无助和痛苦。
而那时自己根本无法想象Omega分化所带来的身体负担，只会抓着他的胳膊，大言不惭地让他停止注射影响身体平衡的抑制剂，导致两人的关系跌至冰点。
后来在野外训练中，他发现幸村意外发情，内心深处的欲望被信息素的作用成倍放大，使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射野外求援信号弹。
幸村一直认为是自己把真田拉进了一场灾难，但真田在每一个漫长的、失眠的夜里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才是幸村的灾难本身。
他总是让他难过。
04
幸村每次和导师探讨真田的病情时，谈话最后，导师总会跟幸村再次确认：“那个C国的培训项目，你真的不参加了？已经快到最后的报名期限了。”
次数多了，幸村也不好意思简单地回绝了。
“老师，进修的机会不是只有这一次。”
他意有所指地垂眼看向桌子，上面放着真田弦一郎的病例。
“您知道的，至少现在，我是不会走的。”
导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表示理解。
陪真田往手术室门口走的时候，幸村有些感慨地想，这个决定若是放在十年前，十四岁的自己定然是无法理解的。
他带着错误的性别认知活了十几年，用错误的方式去压制它的觉醒，然后在错误的时间被迫发情。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在用错误堆砌而成的生命里，遇见了正确的人。
那时他总觉得自己经历了太多意外，意外生病，意外分化，他被这些意外推着，被迫做了很多次仓促的选择。而这些选择催着他，在盲目的执念中不断向前。
但这次他想为了真田学会停留。
停下来后他发现，自己不再想向别人证明什么。
既不想证明Omega比Alpha更强，也不想证明Omega的体质可以突破怎样的极限。
他只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比如坐在床边，等那个正确的人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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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手术室前，真田躺在病床里，握住了幸村的手。
眼前的场景太过相似，幸村倏忽明白了当初自己进手术室之前，真田印在他额头上的吻的含义。
他在真田一如既往的专注神情中低下头，在咫尺之间闻到了洋桔梗花的味道，一时分不清是真田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
然后旁若无人地吻在了真田的唇上。
他和真田惊讶的、明亮的双眼对视，双唇摩挲着真田的，轻声替他说出十年前没能说出的那句话：
“我在外面等你。”
幸村想，他们对待彼此从来都不够坦荡。
或许是从十四岁手术室门口的那个额头上的吻开始，或许更早，他们就失去了直面彼此的能力。
但如果真田从手术室出来后，问他刚刚那个吻的含义，他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告诉他，自己第一次走进花店的那天，老板问他是买给朋友还是爱人，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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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买给爱人，不如买一束今早刚到的洋桔梗吧。”
老板说。
“它的花语是真诚不变的爱。”
-END-
“我爱他，也许永远这样爱他，这爱不可能再增加什么新的东西了。那时我竟忘记有死。”
这句话引自杜拉斯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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