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日】“礼物”
第一人称回忆录式日常
🎵不怕庆祝 - 徐佳莹
影山飞雄在我二十六岁生日这天送了我一套房子。
是的，一套房子，听起来非常财大气粗。
但其实是还在还贷的那种。
我们之前一直租房子住，而且一年里能有一半时间都在国外飘着，也就一直没腾出手来考虑买房的事。
我猜他本来想用更淡然的模样把钥匙放到我面前，就像他刚刚在全世界面前发了个无接触得分好球，本人却顶着一张“这个结果理所当然”的平静脸。
我必须承认，这种并不刻意的淡然会提高整件事的帅气程度，令我羡慕，毕竟我并不经常能发出这种球，发出来也控制不住自己乱飞的五官。
不过这次他虽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明显不够淡然。
凌晨零点，他说要带我去看礼物，完全不顾本寿星的睡眠需求，愣是把我从被窝里薅了出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换。一路上我逐渐接受了大半夜穿着睡衣穿梭在城市的马路上去看礼物的现实，也从困意中酝酿出了兴趣，毕竟影山并不经常这样大张旗鼓地送我礼物，上一次还是表白的时候——他把戒指藏在蛋糕里，结果被毫不知情的我一口吞了，最后进了医院。
……
我突然就不困了。
不敢困了。
这一路上我想了挺多种可能，去看日出？但这好像算不上他送，太阳又不归他。那是去见什么人？但谁会大半夜跑出来配合我俩搞久别重逢……又不是百鬼夜行。
实在猜不出，我就缠着他旁敲侧击，好吧应该说是刨根问底，主要是生怕这人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有损我的身体健康。但影山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程只顾开车，抿着唇一言不发，对我的诸多猜想也没什么回应，只是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个不停。
这是他心不在焉的表现。
上学那会儿，有几次考试他坐在我前面，做不出题就会这么干。
至于我为什么会发现，当然是因为我也做不出题。
没事做，只好看着他发呆。
从我的角度，能看见他用手杵着下巴，曲起食指在脸侧点来点去，一天考试下来，他颧骨那块的皮肤都能被自己敲红一片，特别像他在英语课上睡醒之后留下的印子。
我看着他在方向盘上片刻不安分的手指，余光瞥见窗外成排的房源广告牌，突然福至心灵地来了一句：你总不会是大半夜地带我去看房吧。
敲击的手指就停住了。
“……闭嘴。”他终于说。
这是我俩上车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话，显得非常徒劳、苍白、且欲盖弥彰。
只能说在打乱对方规划这件事上，我俩向来是心有灵犀的。
自从我猜对了礼物，我俩就都不说话了，他是在无声地表达对我瞎猜还猜对答案的抗议，而我懒得理他，正专心致志地对着窗外的广告牌想象房子的模样。
这房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我以为他会喜欢那种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最好中间能摆下一个排球场，但事实和我的想象相去甚远。
他买了个小复式。
有多小呢，别说排球场了，放个乒乓球桌都嫌挤。房子一共有两层，楼下是干湿分离的卫生间、开放式厨房和客厅，楼上是主卧和客卧，这就是它的全部。衔接上下层的木质旋梯仅供一人通过，影山这个身高甚至需要稍微低点头，不然就要蹭掉头顶的墙皮。
但不得不说户型很……精致。对，就是精致。我站在二楼主卧的窗边，听着远处偶然出现的、微弱而规律的夜班电车驶过的声音，站在这个好像一回头就能触摸到对方、不用大喊就能听见彼此说话、无需确认就能感受到对方存在的空间里，暂时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它。
影山从身后贴上来，也从我的角度往窗外看，缩短的距离看起来是想试探态度，但沉默的固执明显又是在“记仇”。
我回身抱住他的时候他还不乐意，闷声闷气地问我在干嘛。
而我答非所问。
“我很喜欢，影山。”
我在心跳声中说。
-TBC-
#少一事不如多一事#这个系列全是第一人称回忆录式日常，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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